第20章 酒吧 她,我的人

两个人之间隔着大约两米的距离, 沈栀意的手掌放在门把上,没有按下去,静静等待老板接下来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 偌大的房子里听不见其他声音。

落针可闻。

不自觉放轻呼吸,害怕乱了节奏。

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 沈栀意的思维时而停滞, 时而行动, 没有任何成型的意识。

池砚舟的脚步微凝, 定定待在原地,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平日里游刃有余侃侃而谈的他, 此时词穷。

这不像他,更不是他。

沈栀意没有催他, 甚至没有看他, 只是低下头安安静静地等。

须臾的沉默, 男人开口, “没什么。”

沈栀意适时打了一个哈欠,“那池总早点睡。”

一直到第二天,沈栀意都不知道老板突然喊住她是为什么, 左右不重要, 他向来想一出是一出。

脱敏试验和突击测试不也是这样吗?

中午时分, 池砚舟和周泽川一同去食堂吃饭,作为总经理, 理应起到带头作用。

星熠的员工习以为常。

为了方便吃午饭, 男人卷起半截衣袖,冷白色的小臂裸露在外,两个截然不同的饰品显露在周围人的视线里。

一款银色手表和一根墨绿色的手绳。

周泽川抬头看到手绳, 传说中老板娘编的,老板竟然真的戴出来了。

稀奇事啊。

一旁不断有打量的目光,池砚舟顺着员工的视线看过去,平和问:“好看吗?”

“好看好看。”

名叫徐智宸的男员工连连称赞,两眼放光,那可是百万级别的百达翡丽,多少男人的毕生梦想。

池砚舟扬起眉峰,“我老婆编的。”

徐智宸反应十分迅速,夸奖道:“老板娘的手艺真不错。”

他和老板的思维差了十万八千里,其实他看的是手表,不是手绳。

情商再低的人,此刻都不会选择说实话。

他又补充了一句,“巧夺天工。”

再说下去就太假了,及时止住话头。

“嗯。”池砚舟满意地颔首,继续吃饭。

老板的话让徐智宸多看了手绳两眼,莫名熟悉,他猛然想起,“我女朋友最近在家编这个,叫什么八股绳结和同心结。”

池砚舟喃喃道:“原来叫这个名字。”

同心结,同心,真好的词。

午饭结束,回到各自的工位。

池砚舟没有午休的习惯,开了一局游戏,打发空闲时间。

周泽川不解地问:“老板,你最近怎么天天秀恩爱?你之前还说‘上什么心’。”

池砚舟的身体向后靠,瞥一眼手绳,“你是真的闲,工作不饱和吗?天天这么关心我的感情。”

周泽川如临大敌,先一步说:“老板,非洲、中东、东南亚、俄乌我都不想去,身为你唯一的贴身助理,我要多了解一点。”

池砚舟拆穿他,“方便向爷爷汇报才是真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老板的慧眼,周泽川发誓,“池总,你放心,我绝对站在你这边,我都说你和沈小姐的感情特别好。”

池砚舟摩挲手绳,叩了叩椅子把手,“谅你也不敢。”

男人回答刚刚的问题,眼睛看向屏幕,草丛里躲着一个敌人,“我私下和你说的话,和对外说的话能一样吗?不动脑子,你的智商是用情商换来的吗?”

周泽川恍然,“噢,这都是计划的一环。”

老谋深算的男人啊,经过员工的嘴一传播,传到董事长耳朵里,可信度大大增加。

不得不说,好有心机的男人。

游戏以失败告终,不合常理,池砚舟心里烦躁退出游戏,“把门带上,我睡一会。”

“好的,老板。”周泽川立刻回去工位。

经过一中午的发酵,公司里到处传,什么老板和老板娘感情甚笃,什么老板爱惨了老板娘,什么她闹他宠。

一个手绳传出了凄美的爱情故事,写书人都没他们会编。

午休尚未结束,周依然和沈栀意分享,“池总在食堂秀恩爱,特意把袖子撸起来,让人看到老板娘编的手绳,十几块钱的手绳和几百万的表放在一起,他一点都不嫌弃。”

沈栀意佯装平静,“是吗?那真看不出来池总这样的人呢。”

她的重点在于,他的手表价值几百万吗?

和这波有钱人拼了。

周依然滑动椅子,小声八卦,“不过,他之前不是还说‘合作关系上什么心’吗?”

沈栀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取决于他想让我们看到他的感情是什么样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依然瞬间明白,不上心是偶然撞见,中午的秀恩爱是有意为之。

孰真孰假,一眼便知。

“意意还得是你看的透彻,老板这一波收获了宠妻爱妻的好名声,还被评为公司最好嫁的男人,人设算是立住了。”

沈栀意好奇问:“谁评的?”

周依然:“不知道,就这么一说吧,池总真的好会啊,他中午说‘我老婆编的’,一脸幸福,把所有人都骗了。”

池砚舟说自己是天赋型选手,果真名不虚传。

明明没有在她面前说,明明她没有听见,沈栀意怎么感觉心脏不对劲。

轻微的一抽一抽,心脏一角被慢慢扯起。

她讪讪道:“也许是真的幸福呢,毕竟感情可以培养的嘛。”

信口胡说她也是学会了,要多放一放烟雾弹。

谁都乐意吃认识的人的八卦,公司、村里没有什么区别,取决于坐在村头,还是坐在办公室里。

沈栀意关切问道:“你爸妈最近没找你吧?”

最近事情堆在一起,没有及时关心朋友的近况。

周依然笑笑,“放心,他们找不到我,我找人放话,说我去戈壁深处研究导弹去了,除非他们去大漠找我,每个月给他们打几百块,当还生恩了。”

沈栀意心疼道:“做的真好,你好勇敢。”

周依然:“因为有你们站在我这边啊,你们教会了我不能一味妥协。”

在她被父母道德绑架的时候,和她不在一个寝室甚至不在一个班的女同学纷纷为她说话。

当时有许多女生帮她出头,保护她不被父母发现,和她一起上下学。

在这个明哲保身的时代,在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时代。

遇见她们,是她的幸运。

沈栀意:“说比做容易,最重要的是感谢你自己,勇敢迈出了最难的一步。”

周依然搂住朋友,“意意,好喜欢你,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吧。”

“嘘嘘嘘,别人看着呢。”

沈栀意笑说:“好呀,我们退休买个小院养老,你做饭我吃饭。”

周依然:“原来你是看中了我会做饭。”

沈栀意坦荡承认,“是啊,天天蹭你的饭。”

周依然羡慕看向她,“其实我很羡慕你,你爸妈多好啊,只生你一个。”

沈栀意:“你知道的,我妈也催婚。”

周依然:“催婚是正常的,父母那一辈习惯了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以为所有人都要走这样的路,我爸妈那更是大清思想,想让我帮衬弟弟妹妹。”

沈栀意:“他们是为了孩子好,只是时代不一样了,我独生是吃了计划生育的红利。”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父母也一样。

周依然:“你妈最近不给你介绍相亲对象了吗?很长时间没听你提了。”

沈栀意心里一惊,“介绍,我想办法躲呗。”

有假老公在,耳根清净了许多。

这天晚上又加班,周泽川依旧订了可口的饭菜,犒劳他们加班辛苦。

饭菜不重样,有加班费,报销打车费用,老板这一套组合拳,极大程度鼓舞人心。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自古以来最重要的道理。

只是,沈栀意走到她的汽车旁,不知道池砚舟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在等她。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观察四周的情况。

池砚舟神情慵懒,“没人看见,和做贼一样。”

沈栀意嘟囔,“本来就是贼。”

不等她开口询问,男人主动解释,“车子拿去保养了,钥匙给我。”

“哦,好。”沈栀意按开解锁键,将钥匙扔给他,迅速钻进车里。

她可不想被同事撞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一连几天加班后都是如此,池砚舟有用不完的理由。

“我加班让司机先走了。”

“司机家里有事。”

后来索性不再解释,男人看到她直接伸手,“钥匙。”

汽车离开写字楼停车场,窗外霓虹闪烁,玻璃倒映出她和他的身影。

模糊的不清晰的男人侧影,几天的兼职司机。

一次两次正常,三次四次绝对有猫腻。

池砚舟有那么多辆汽车,退一步讲,没有司机,他自己会开车,何苦每天等她下班来蹭她的车。

沈栀意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了,“池总,你为什么不自己开车上班呢?”

池砚舟悠悠说:“懒得开。”

沈栀意咕哝一声,“那你现在不也是在开车。”

池砚舟微拧眉头,“这时候不堵车。”

“好吧。”沈栀意心里仍有怀疑,这个理由说服不了她。

池砚舟打趣她,“不舍得给我开?”

沈栀意摆手,“不是,这是你的车,你想开就开,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池砚舟安抚道:“放心,没多大事。”

“好。”她怎么放心,无法放心,试飞无人机都有人拍照,更何况在人来人往的写字楼。

女生一脸忧心忡忡,眉头始终高耸。

池砚舟用玩笑的口吻问:“这么害怕和我待一起?”

沈栀意认真说:“是害怕传出没必要的谣言,明面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没必要?谣言?没有关系?

池砚舟心里莫名其妙难受,打消她的顾虑,说出实情,“员工可以租的车位不在这边,这边只有我们俩的车,你大可放心。”

沈栀意的手里揪着抱枕的耳朵,“哦好。”

两个人的思维逻辑根本不在一个方向,他喜欢开就让他开好了。

回到家,沈栀意回到卧室,在抽屉里找出另一把钥匙,递给池砚舟。

“池总,这是备用钥匙,你加班可以开,我去打车,可以报销。”

池砚舟闭上眼睛缓了缓,凛声说:“沈栀意,我能放任你去打车吗?”

沈栀意疑惑,“为什么不能?”

池砚舟漆黑的眼睛紧盯她的脸,“不安全,大晚上一个女生打车不安全。”

沈栀意回视他,莞尔一笑,“还好,我以前经常这样,不会有事的。”

频道根本不在一块,人家压根没往其他方向想。

池砚舟索性说得更明确,“我就是专门等你,接你下班。”

沈栀意瞪大眼睛,“为什么?”

专门等你?接你下班?多么暧昧的词,她的心脏整个被牵起,久久落不了地。

池砚舟倚靠在墙边,“加班太晚一个人回来不安全。”

沈栀意攥紧手心,轻吐一口气,“池总,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全,不过不用这么麻烦吧,开车还好。”

男人没有再开口说话,陡然陷入沉默,比平时更尴尬的存在。

半晌,池砚舟淡瞥向她,“你是我法律上的老婆,我要负责到底。”

“就这样说,我困了。”

他不给沈栀意说话的机会。

备用钥匙池砚舟没有接,沈栀意攥在手心里,放回原本的位置。

一墙之隔的主卧,池砚舟的手指正拨动铁锹甲的翅膀,“让你瞎操心。”

翅膀歪了一点,男人轻轻扶正恢复原样。

翌日是周六,和师兄师姐约定好去看教授的日子。

昨晚因为开车的事,沈栀意忘了和池砚舟说,无奈只能一早和他报备。

男人刚从健身房跑步出来,流出的汗打湿了漆黑的碎发,粘在额头上。

沈栀意说:“池总,我今天去看教授,会很晚回来。”

出门才告诉他,池砚舟上下打量了她的装扮,浅黄色连衣短裙,化了妆,“好,结束和我说,我去接你。”

沈栀意婉拒,“不用麻烦,还不知道几点结束。”

池砚舟收起目光,从她身边走过去,“行,随便你。”

沈栀意换上中跟凉鞋,走到小区门口打车,时间快来不及,她无暇细细思索池砚舟的话。

同门师兄妹在邓教授楼下碰面,人已全部到齐。

钱诗槐问:“对个口供,单身的举手。”

一个两个三个……所有人均举起了手,无一例外。

“完了,今天又是批斗大会。”

沈栀意牵起唇角,看向梁修宴,“师兄年纪最大,他顶上。”

梁修宴说:“这是嫌弃我老了啊。”

钱诗槐:“你知道就好,今天靠你吸引火力了。”

梁修宴假装叹气,“没问题。”

一群人坐电梯上到五楼,抬手敲门。

教授的妻子他们的师母宁晓莉前来开门,“快进来快进来,外面这么热。”

外面一群人齐声声说:“师母好,教授好。”

宁晓莉:“老邓在做饭。”

钱诗槐推着梁修宴,“师兄你主场你快去,我想吃你做的饭。”

梁修宴:“好。”

邓教授从厨房钻出来,除了梁修宴,其他人坐在沙发上嗑瓜子,“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还是一如既往坑小梁。”

钱诗槐笑着说:“师兄是长兄如父。”

教授想开口,沈栀意给师母使眼色,“教授,有话吃完饭说,我们想好好吃饭。”

宁晓莉拉着教授,“就是,让孩子吃饱饭。”

只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饭局吃到尾声,邓教授一个一个数落,“你们啊,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一个个长的不丑啊,哪个都是标致的人,工作也稳定,怎么就都单身呢,好歹有个带头谈恋爱的吧。”

师兄妹几个面面相觑,面对老师的质问发自内心的打颤。

沈栀意胆子最大,她指了指左边的梁修宴,“师兄吧,他年纪最大,他要起到带头作用。”

结果,邓教授看看他俩的脸,说了一句,“意意,我看你和梁修宴挺好的,以前就觉得相配,怎么不内部消化呢。”

沈栀意:不是,她怎么就成了核心靶子了。

梁修宴出来解围,“教授,小师妹太小了,我这么大年纪了,不行。”

邓教授板着脸,“多大年纪啊,不就大了三岁吗?那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要入土。”

沈栀意嫣然笑道:“那不是,教授你看你一点都不老,和40岁的人没差别,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相。”

邓教授面色缓和一些,“这里面就数你嘴最甜,天天哄我。”

他又说起梁修宴,“尤其是你,年纪这么大了,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要孤独终老吗?真要和无人机过一辈子啊。”

梁修宴坦言,“没喜欢的人。”

邓教授觑他一眼,“你喜欢什么样的,意意这样的可以吗?”

沈栀意:她怎么又成靶子了,今天是逃不过去了吗?

每次和教授吃饭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催婚太可怕了,他还有理,都不结婚都不生孩子,国家以后怎么办。

不打扰教授和师母休息,几个人收拾好残局离开。

钱诗槐从外地赶回来,难得见面,“我请你们二场啊。”

沈栀意挽住师姐的胳膊,“走,不醉不归。”

一群人浩浩荡荡打车去综合性的会所,看来今天要很晚才能回去。

沈栀意给池砚舟发消息,【池总,我不知几点结束,肯定会回家。】

池砚舟:【好。】

人乐不思蜀了,算了,他也出门。

沈栀意坐师兄的车去会所,诗槐学姐在后排睡觉。

梁修宴透过后视镜,于是问道:“小师妹,你真的没谈恋爱吗?”

沈栀意紧张地捏紧包带,否定道:“没有,师兄你怎么这么问?”

梁修宴实话实说:“有天加班结束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沈栀意强装镇定,“没有的事,师兄你估计看错了。”

真的会被发现,她谨慎点是对的。

周末的会所客流拥挤,他们跟着人/流向里走。

突然,沈栀意停下脚步,没有向前走。

钱诗槐问:“你咋不走了?”

沈栀意:“看到我和师兄的老板了。”

池砚舟在左前方的位置,男人坐在吧台前方,左腿支地,右腿架在椅子上。

他身穿黑色的衬衫黑色西服裤,与昏暗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沈栀意一眼认出。

从背影看,矜贵、淡漠、洒脱。

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酒,修长白皙的手掌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冷白的手臂,极致的白与极致的黑相碰撞。

好欲,好欲,好欲。

钱诗槐认得池砚舟,在人群中寻找,“池砚舟吗?在哪儿?”

沈栀意指了指他的方向,“那儿。”

钱诗槐终于看清,“哇,池总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

严文林:“你们老板这么年轻啊,有美女过去搭讪了,还不止一个。”

沈栀意敛下眼睫,“我们走吧。”

他们几个人从另一侧绕过去,坐到提前预约好的位置,扫码点酒点水果。

沈栀意的听觉和视觉被会所吸引,耳边是嘈杂的音乐,眼前的闪烁的光线。

她不知道刚刚那里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想知道搭讪的后文。

会所吧台,池砚舟一杯接着一杯酒喝。

穿着火辣的女人坐在池砚舟身边,“帅哥一个人吗?”

池砚舟语气森寒,“还有一个,你没看到吗?”

女人逡巡一圈,“在哪儿?”

池砚舟幽幽说:“哦,你看不到,只有我能看到,就在你坐的位置。”

这句话一出,吓跑了一个,“有病。”

当然也有胆大的人,听过这个拒绝的梗。

于是,又一个美女坐下,“帅哥,老土的拒绝方式了,不管用了。”

香水太刺鼻,池砚舟向右边挪了几步,指了指无名指和手绳,嗓音极其冷淡,眼神凌厉,“看到这个了吗?”

“我有老婆,这是我老婆编的。”

“那又如何?”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这时,另外一个人开口,“他真有老婆,且很爱他的老婆。”

余子昂被池砚舟一个电话喊来,刚来就听见这句话,他的好兄弟被人搭讪是常有的事,这次声音里明显夹着怒火。

防止女生被他打,他只能瞎编救场。

余子昂问:“兄弟,你不会真动了凡心吧?”

池砚舟淡漠说:“没有。”

余子昂看向宗逸明,得意说:“怎么样,我就说是演戏吧。”

池砚舟懒得遮掩,“你们怎么能看出来的?”

余子昂拉开椅子坐下,“因为足够了解你,如果真是你女朋友或者老婆,你会骚断腿,根本不是那天矜持的样子,连碰都不敢碰,我们又不瞎。”

宗逸明补充,“你肯定直接上手搂在怀里,不厌其烦喊‘老婆’、‘老婆’,恨不得亲自喂到嘴里。”

这是真朋友,十分了解他的性格。

池砚舟的胳膊架在吧台上,“你们又没见过我谈恋爱。”

余子昂:“我们是没见过,但是我们了解你啊。”

他抬了抬下巴,“喏,你的演戏搭子被人搭讪了,那人上手了。”

池砚舟放下酒杯,立刻站起来,解开手表,扔给余子昂,“帮我拿着。”

余子昂交代,“稍微教训下就行,闹大了麻烦。”

他和宗逸明两个人在后面看戏,池砚舟英雄救美的戏份一定要给他录下来。

大少爷为一个女人,头一遭啊。

沈栀意去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半道被人拦住,非要她的联系方式,她说她结婚了,对方不相信,愣是不让她走。

“我真的结婚了。”

对方不依不饶,上手拽她,“那你老公呢?”

突然,身后出现一道凛冽低沉的男声,一把挡在沈栀意前面,将她护在身后。

“她,我的人。”

沈栀意的心跳漏了半拍,不知道是舞台上的鼓点,还是其他的原因。

她的心脏里像充盈了千万只蝴蝶,一下飞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