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轶几人见状便要直接跟过去,实在是暮安看起来像喝醉了,恐怕连被什么人带走了都不知道。
会所经理忽然带了一群保安过来把几人拦下,笑着说道:“几位留步,暮先生的安全你们不用担心,他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刚才只不过暮先生身体不适先回家休息了,你们几位既然是暮先生的朋友,自然是贵客,今晚的消费给各位一律免单。”
经理说完,几个学生面露惊讶,一旁的服务生递过来份豪华酒单。
经理引着他们重新回到沙发区落座,礼貌说道:“各位想喝什么,尽管点。”
在座几人明显被目前的状况搞得有点懵了。
暮安家境应该很不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学艺术烧钱,从暮安平常的衣着用度也看得出家里人很舍得在他身上花钱,但是连这家顶级会所的老板居然都说是暮安的朋友。
刚才带走暮安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
车内空间逼仄,空气凝滞如冰。
墨时衍开着车,一言不发,侧脸线条紧紧绷着,整个人被一种强大压抑的怒意层层笼罩,隐而不发。
靠在副驾上的人全然不知,刚才从会所内被带出来的时候暮安还有一点清明的意识,但是被强行塞进副驾,又被热烘烘的暖气烤着,酒意上涌,再加上车速带来的强烈眩晕感,他脑子更加迷糊。
歪着头,靠在车窗上慢慢就合上了眼。
车子一路疾驰,驶入兰佩斯岛上那座美丽静谧的庄园。
主宅正厅内还亮着灯,墨时衍下了车,绕到副驾,一把拉开车门后,倚在窗户上的人脑袋便软绵绵耷拉下来。
墨时衍伸了只手扶住他的头,感觉到他脖子软着像是自己没一点力气,干脆俯身靠近给他解了安全带,将人从车上半抱下来。
钟姨从厅内迎出来:“墨总,您回来……”
话没说完,却见墨时衍怀里还搂着个人。
“这是,小少爷?小少爷居然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钟姨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小少爷现在这是怎么了?”
墨时衍没工夫跟她解释,怀里人这会儿因为走动间的颠簸有点醒过来了,开始不耐烦的挣扎,墨时衍一手捏住他两只手腕,给钟姨扔下句“送碗醒酒汤上来”,随后直接带着人阔步上了三楼主卧。
暮安这两年没回来住,虽然他在二楼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但墨时衍觉得在里面用品全都换成新的之前不适合住。
所以他把暮安带到自己卧室。
“放,放开……”暮安不安分的竭力扭动,企图挣脱开束缚他的禁锢,“我要,去玩……今天,很开心……”
他们的试展进行的这么顺利,他还没来得及跟小伙伴们举杯庆祝,夏轶和阿秋还说要一起再去休闲区玩玩,他也得赶回去参加。
话听在墨时衍耳朵里完全变了味,那几个乱七八糟的alpha,恨不得苍蝇似的围着暮安身边转,舞池里更是乌烟瘴气,萎靡不堪,而暮安现在说还要回去接着玩,甚至还跟那群人玩的意犹未尽。
墨时衍手上力气加重了些,听见道软软的抽气声,他将醉醺醺的人直接放倒在了柔软的大床内。
暮安猝然间被摔得晕头转向,他喝的那杯鸡尾酒度数不高没错,但里面是加了好几种洋酒调的,他不懂,混着喝最容易上头。
他眨了眨眼睛,茫然深陷在墨时衍的床褥中,醉眼朦胧。
房内灯光开得不亮,醉酒后的Omega浑身像是冒着潮热的香味。
墨时衍这个时候才有机会能细细打量他的变化,两年时间让他脸上褪去不少稚嫩,五官长开,在小小的脸上愈发精致夺目。
此刻他脸颊因为醉态染了些嫣红,眼眸也湿漉漉的,像一汪碧波荡漾的浅色湖泊,嘴唇微微张着,泛着水润光泽,露出来的锁骨清晰,腰也更细了,腿很长……
察觉到自己脑中开始冒出些怎样的想法,墨时衍心绪翻滚,难以平息。
盛泽翊说得没错,他以前的生活是围绕着工作和暮安转,暮安走后,他当然只剩下工作,就像一台整日严密周转不容出错的机器,他以为自己就是天性冷漠,沉寂严肃,克制压抑的久了,胸腔里头像是空了。
但是此刻,他分明能感觉到强烈跃动的心跳。
暮安二十岁了,更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一个人在国外都能生活的肆意洒脱,是否还需要他的管束教育?
他又以什么立场继续干涉暮安生活的方方面面?
哥哥?
这个年龄段的大学生早已可以自由恋爱交友,可一想到暮安对别人的笑脸,会对别人露出依赖的神情,甚至有可能被标记,被……
墨时衍紧紧盯着床上的身影,喉结滚了滚,刻意压抑下沉重的呼吸声。
“嗯……”暮安缓了会,迷迷糊糊坐起来,身上还是没力气,脑袋也晕晕沉沉,他努力聚焦看着站在床边的人,随后又使劲晃了晃头,觉得不够,还用两只手抬起来敲了敲。
哥哥不知道他回国,更不可能会出现在会所。
是梦吧,这种美梦他不是第一次做。
他从床上摇摇晃晃站起来,嘴里含糊不清:“我真的要走了,我要走了……他们,还在等我呢,我得去找他们呀……”
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站不稳直往旁边倒,墨时衍伸手把他扶正,他便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充满安全感的胸膛上。
额头轻轻抵着,垂着头,只给人看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
被人扶着也不老实,一个劲推开腰侧拦着他的手:“你干嘛呀……”
他抽抽鼻子,说道:“虽然,我也很想你,但是我现在还有事情呢……他们找不到我,会着急的……我还要去找夏轶他们……”
墨时衍压着火,把他头抬起来,望着他水濛濛的眼睛问:“你要找谁?”
“夏轶啊……”暮安不懂为什么今天的梦境如此不同,他怎么那么能睡,怎么还不醒,“你松开我,我和他们约好了的,还要去玩呢……”
火苗蹭一下顺着暮安下巴上的那只手烧起来,暮安被捏得有点痛,左躲右躲要避开,甚至皱起眉头,像颇为嫌弃的把面前的胸膛往外推了推。
墨时衍瞬间被激得更难压制。
他先前给暮安立过很多规矩,在外面不准喝酒,不准跟alpha交往过密,但此刻不断推拒着他的人不仅带着满身酒气,还有各种混杂不堪、令人作呕的alpha味。
这就是他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在画室加班。
暮安还在念叨着,没有注意到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紧绷的东西骤然间断裂开。
墨时衍抓住抵在胸口的一只手腕,绕到那个金属质地的手环上轻轻触了下。
“咔哒”一声,手环应声脱落。
下一秒,磅礴恐怖的enigma信息素如同挣脱牢笼的可怖巨兽,轰然之间爆发开来,瞬间便将面前不断挣扎的Omega紧紧包裹其中。
墨时衍脸色平静,神情难辨。
没了抑制器的保护,暮安猝然被过于强悍熟悉的信息素刺激到浑身一软,惊呼声也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般,靠着面前的胸膛往下滑。
滑到一半时被只手臂从后腰处捞住,轻轻提着抱到了面前。
墨时衍垂眸看他,这会儿倒是老实了,不再挣脱,也不再嚷嚷着什么要走,像小时候一样乖巧,软乎乎趴在怀里。
紧贴在一起的胸口还能感受到急促激烈的呼吸起伏,没几下就有点受不了了似的,喉间开始发出一阵阵小动物似的嘤咛呜咽。
墨时衍知道他身体承受不来,缓缓收了信息素,扶着他后退两步,又将他放回到大床上。
暮安像被囚禁在一片阴暗压抑的孤岛,他能感受到深海一样熟悉强势的信息素牢牢压着他。
墨时衍居高临下睨着他,冷峻眉眼间的压迫感更甚从前,缓缓俯身,逼近,嗓音低沉喑哑。
“暮安。”
被叫了大名的Omega忽然全身抖了抖。
“这么爱玩是吧。”
墨时衍用手背轻碰他脸颊:“来,我亲自陪你玩。”
暮安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内,头顶的灯光也被全然遮住了,他看不清楚面前人脸上的神情,眼里因为enigma信息素的刺激冒出更多潋滟水光。
脸颊上的手顺着他的发丝缓缓绕到了后颈处,隔着阻隔贴在轻轻跳动的腺体上轻柔点了点。
“你想怎么玩?”墨时衍眸色深重,语气认真,“或者说,你打算跟别人怎么玩?”
暮安根本讲不出话来,别说他喝醉了,就算他现在清醒着,恐怕也会被刚才那股信息素激晕,碰着他腺体的手指实在太过恶劣,居然还不轻不重在上面缓缓画圈。
暮安意识更加模糊,想离开也没什么力气了,乖乖摊开在床褥里,只是凭借着本能,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双深眸,带着点委屈鼻音呢喃了声:“哥哥……”
墨时衍指尖募地顿住,疯狂妒意燃起的怒火像是瞬间被这一声称呼残忍浇灭,他猛然间回神,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他再一次的,无法抗拒的用信息素强行压制住了暮安。
躺在身下的Omega如愿以偿变得很乖,很温顺,眼神迷离脆弱,两颊潮红,已经完完全全信赖臣服于他,也被他的气息严密掌控。
那种被理智道德不断撕扯的痛苦又密密麻麻席卷上来。
暮安不愿见他是对的,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病患,肮脏卑劣到极点。
安稳躺着的暮安早已被掀起些隐秘的渴望,他的第一次发情期就是被墨时衍的信息素引动,不管身体还是内心,他一直极度祈求能再多得到些安抚。
但墨时衍现在吝啬的不给了,也不摸他腺体了。
他难受的蹙了蹙眉,无意识踢蹬了两下被子,喉间发出细微不满地哼声,像被撸得不尽兴的猫咪。
他懵懵懂懂睁大眼睛,见面前人已经撑起手臂,没跟他有任何身体接触,只是悬在上方沉默的看着他。
暮安抽了抽鼻子,大脑被酒精和信息素搅和成一团浆糊,只觉得身体和内心都空落落的,很难受,还想要刚才那种被填满包裹的紧密感。
“哥哥……”他要求道,“还想要,嗯……信息素……”
墨时衍微微低头,已经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其他alpha味被自己的信息素尽数遮掩,在这一刻,这一秒,浑身充满他的味道的暮安,像是独属于他一个人。
并且暮安还在渴望他,即使意识不清。
这种认知已经足够带给他一种病态的满足感,即使只有这一瞬。
他手上使力,准备起身。
谁知暮安像是看出他的动作,忽然伸出手臂,绵软的搭在了他的后颈。
墨时衍后背僵住,一时没动。
暮安微微抬起头,唇瓣张开,努力朝上够了够,眼眸阖着,意图明显。
墨时衍只感觉一股清清甜甜的荔枝香味打着旋往鼻子里钻,他没躲开,鬼使神差一般,配合着轻轻将头低了低。
柔软馨香的两瓣唇果然生涩地贴了上来。
暮安发出声软绵绵的哼声,贴着两瓣闭拢的薄唇蹭了会,这还不能称之为吻。
但他抬头抬得有点累了,脑袋往下沉,被只大掌稳稳拖住了后脑勺。
不用自己脖子用力了,他这下感觉到舒服,继续压着墨时衍跟他贴贴。
但是慢慢觉得不够,嘴唇上又没有信息素。
他小心翼翼探出舌尖,极快的舔了下薄唇中间的缝隙,舔到点湿意,卷进自己嘴巴里砸吧了两下,有点开心的笑了笑,继续伸舌头去舔。
舔着舔着,闭合的唇缝朝他张开。
暮安顿时惊喜不已,湿软舌尖探了进去,很轻很轻的吸了下。
他能感觉到扶住他后脑勺的那只手忽然猛烈一颤,但还是没把他扔下,反倒朝他送着上前,方便他汲取。
暮安很开心,这次的梦比之前的美梦还要再美妙一点。
他继续闭着眼睛吸吸,没什么力道,小猫吸奶一样慢慢悠悠的吮,喉咙时不时无意识的吞咽两下,虽然动作很慢,但还是很快就被高浓度信息素刺激的直哼哼,嘟着嘴还是不愿松开。
房内无人说话,异常静谧,间或响起几下轻轻的吮吸声。
墨时衍一直睁着眼看他,看他纤长的睫毛不停颤动,眼尾慢慢被生理性的泪水洇透,一圈周围都开始泛着点水意,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像是已经有点撑不住,温软的唇瓣还在习惯性蠕动。
密密麻麻的强烈酥感从手指尖一直流窜到胸腔内,墨时衍浑身不断翻涌的气血被死死压制下去,伸出只手,轻轻捏住Omega柔嫩鼓起的脸颊往外拔了下。
“啵”一声响,黏在一起的嘴唇被迫分开。
泛着细光的银丝在两人中间断裂,墨时衍眸色暗沉,用拇指帮他擦了擦唇角。
嫣红湿润的舌尖还无措伸在外面,暮安缓缓睁眼,迷茫的眨巴眨巴,得到的信息素足够多了,他终于支撑不住,在那只大掌中彻底昏睡过去。
墨时衍沉静的像一座雕像,托着他,不知道静默的看了多久。
最后还是有些僵硬的松了手,将他放回枕头上,看见他两瓣嘴唇还红的厉害,便用指腹极其轻柔地在上面来回描摹。
下意识舔了下唇,像是还能感受到那股吮吸的力道,柔柔的,软软的,像沾了蜜水的果冻。
所有的暴戾和失控,都被轻而易举地化解。
房外适时响起敲门声,钟姨在外面喊了声“墨总”。
墨时衍拉过被子将床上人遮住,起身去开了房门。
钟姨把醒酒汤送进来,见暮安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脸颊水灵灵红扑扑的,便对墨时衍道:“小少爷气色看起来真好,看来这两年在外面应该也没吃什么苦吧。”
墨时衍也朝那边看了眼,说道:“瘦了。”
钟姨:“那可能是那边吃的不合小少爷口味,外面总归不如在家里吃的好。”
墨时衍道:“以后中午和晚上都做他爱吃的。”
钟姨笑道:“小少爷以后每天都能回家吃饭了?”
墨时衍略一沉吟,暮安的酒量他清楚,明早恐怕不仅会头疼,还会把今晚忘得一干二净。
忘了也好,忘记刚才那个本不该发生的吻。
“安排人给他送到会展中心,”墨时衍道,“他这段时间在那边办公。”
钟姨一听就知道这是还不确定暮安能不能回家住,便应了下来,转身出去了。
墨时衍把醒酒汤端着喂暮安喝了几口,但暮安不太配合,顶多只喝进去了一口,抬手把阻碍他睡觉的手胡乱推了推,碗里的汤被他推洒了大半,两人的身上床上全都是。
他头一歪继续睡了,墨时衍先给他把衣服换了,又去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回到床边来细致地给他擦脸擦手。
这原本就是墨时衍很熟悉的工作,就算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这么照顾他,再坐起来也不觉得陌生。
随后又来到床尾,一手托起纤细白皙的脚踝,慢慢给他擦脚。
擦完后看着在手心里显得更瘦更细的双脚,薄白的皮肉裹着下面生得极其流畅的脚骨,连脚趾头都是莹润白皙的,指甲泛着淡淡的一层粉色。
很漂亮。
脸蛋漂亮,嘴唇漂亮,脚也漂亮。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漂亮不吸引人的。
墨时衍沉静的想,如果能把他从头到脚连着骨头一起吞下去,融进骨血里,是不是就能让他永远只属于自己了。
意识到自己又冒出怎样阴暗的念头,墨时衍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
他确实病入膏肓。
*
暮安醒的很早,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再熟悉不过的房间,零碎的记忆开始朝脑海中涌入。
他怀疑自己喝的那杯酒是不是有问题,不然他怎么能断片到这种地步。
墨时衍把他从会所带走的事他还记得,把他带回家他也记得,后来又干了些什么,他记不太清,越想头越痛。
这里是主卧,他没看到墨时衍的身影。
没看到正好,他鬼鬼祟祟从三楼下来,趁着没人准备赶紧开溜。
没想到赵舟正开着车在正厅外面等,见着暮安之后连忙跟他打招呼。
赵舟肯定是在等墨时衍,暮安眼睛转了转,上前把赵舟从驾驶座上赶下来了。
“我借用一下车,舟哥,”暮安发动车子,“你再去车库换一辆送哥上班吧,我实在是有急事……”
赵舟扒着车窗拦住他:“什么急事?墨总今天的会其实中午才开,你要有事我先送你,下来我开吧。”
“不用不用不用,”暮安就是不想让墨时衍知道自己现在的住处和工作地址,“我自己去就好,到时候我把车停在一个地方,你再找人去开回来就行了,就这样办,我一会该迟到了,我先走啦。”
说完暮安直接开车扬长而去。
他先回公寓换了身衣服加洗澡,虽然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挺干净的。洗澡的时候他掀开自己阻隔贴看了看腺体,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微微发红,但是没有痕迹,肯定不是被咬得。
思来想去还是都怪昨晚那杯酒。
夏轶和阿秋正好也要出门,暮安便开车顺路带两人一起去会展中心。
路上两人问了问暮安为什么会认识会所老板,阿秋还查出来了老板姓名,暮安一听是盛泽翊,心里对墨时衍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明白了个大概。
不过他没跟两人说太多家里的事,只说是做了点小生意。
阿秋:“小生意?你这车做小生意的买得起?”
夏轶挺了解:“这车应该不到九位数的样子。”
阿秋:“夺少?!”
暮安干笑两声:“我哥可能买的二手吧,哈哈。”
到达中心后,暮安故意又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一栋写字楼停车场,然后给赵舟发了个定位让他找人来取车。
一回去正好赶上开会,团队要和中心的人再碰一下画展合作相关事宜。
暮安先跟老师提了一下那个副经理对他们租借场馆的态度,会上副经理果然又提到了这事,面露难色的说他们经过内部开会还是觉得只能租给他们一楼的主展厅,二楼三楼已经准备借给别的工作室了,更何况暮安他们团队应该也用不上那么大的地方。
老师出面在会上据理力争,副经理这边也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不愿配合的意思很明显。
最后散会的时候整个团队的人都挺生气,暮安倒是早就领教过这副经理是什么人品,自己压着火还在安慰几个同学别置气。
副经理在众人离场的时候专门点了下暮安的名字:“小暮跟我来下办公室,我有点事情跟你聊聊。”
暮安挂着点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副经理让他坐在沙发上,还热情的给他倒了杯咖啡,跟他东扯西扯聊了些他们会展中心的过往成就,暮安一边听一边礼貌性的点点头,心里其实早就烦透了。
“所以啊,小暮,”副经理笑眯眯道,“你们想要更大的展厅,对我们来说确实很困难的呀。不过呢,这事对你来说就不那么难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副经理靠近了些,暮安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实在不好意思,经理,我们下次再继续聊。”
他说完直接出了办公室,攥着拳头,朝着副经理放在门口的雨伞用力踢了脚,走出去几步,折身回来又在上面使劲踩了踩,捋捋头发离开了。
回到办公区后,暮安还有点气,拿了个面包愤恨地咬了口,愤恨地嚼嚼嚼。
赵舟的消息发过来,告诉他人到了,麻烦他给送下钥匙。
暮安不太想下楼,正好夏轶他们要去商场那边做调研,暮安便准备托他们帮忙送一下。
谁知道赵舟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专门打电话过来让暮安一定要自己过来送钥匙,说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得当面跟他说。
暮安无奈,只好懒懒答应。
他下楼之后才发现原来外面下了点小雨,懒得再上去拿伞,便直接两只手遮在头顶迅速跑过两条街,一口气跑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直到看见等在车边的高大身影后,他才站在原地微微愣怔住,又愤恨地捏了捏口袋里的小面包。
难怪赵舟非得让他亲自过来送。
站在车跟前等着他的人,是墨时衍。